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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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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好在他自制力極佳, 這時候只是不動聲色,便連殷鶴都沒有察覺到他聽見剛才的話了。

應龍冰冷的鱗片擦過耳邊,殷鶴猛地回過神來這時候輕咳了聲。

“系統先生, 怎麽又帶我回來了啊。”他盤腿坐在龍爪之中, 不經意間摸了摸耳朵, 有些不自在。

龍鱗好冷啊,冰冰涼涼的感覺比雪山上的寒潭還要寒冷,心裏漫無目的的想著,便見系統先生垂下眼道:“忘記洞府內可能有禁制,帶著你安全一些。”

其實是不想讓殷鶴在他的面前走神, 去想別的事情。

他對殷鶴的占有情緒比他想的更為嚴重, 幾乎一遇到他屬於龍族本性裏的貪婪就會冒出來不受控制, 叫謝棄雲仿佛又回到了上古時候完全放開本性廝殺的時候。

只是掌心的這只貓兒脆弱無比, 只是輕輕一碰都會嬌氣受傷,謝棄雲只好按捺下心底的躁動。

還不是時候,他告訴自己, 眼神慢慢冷靜下來。

這時候帶著殷鶴飛向了洞府之內。

說是洞府,殷鶴發現這裏都已經能夠稱之為一個秘境福地了吧, 規模大小竟然不比劍冢小。裏面的東西更是外界罕見的奇珍異寶, 但是卻都被隨意堆砌在一起。

殷鶴眨了眨眼跟著系統先生看了一圈。但是因為剛才想到的人和龍的事情, 思維不自覺的發散了些,看著山洞裏的東西也沒有那麽入神了,只是像是游覽風景一樣隨意看看。

只是當他隱約看到這裏有幾處林子和劍冢布置的位置很像時,不由有些意外。

是巧合吧, 掌中劍修微微皺了皺眉又放松下來。說不定是系統先生也進去過劍冢, 將自己的寶藏秘境按照劍冢的改造過呢。

畢竟像他們這些高修為的修士好像沒有哪裏不能去,天底下對於合體期以上的修士, 便不存在禁地這一說。

看到殷鶴註意到了相似的樹林,謝棄雲目光頓了一下,以為他會有疑惑,卻沒想到殷鶴只是看了眼自己思考了會兒便不問了,叫他不由有些挑眉。

他發現二徒弟好像總喜歡替他找出理由來,即使是危險就在面前,也會視而不見。

他掌心微微收緊了些:“殷鶴,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情隱瞞你,你會怎麽做?”

突如其來的問題在耳邊劃過。

殷鶴楞了一下,沒想到系統先生會這樣說,坐在原地仔細思索了一下。

“這件事關乎我的性命嗎?”

謝棄雲笑了一下:“不會。”

察覺到冰冷龍息落下,殷鶴有些臉紅:“那這件事是系統先生的秘密嗎?”

“也算。”當初陰差陽錯,到現在反倒不好說出口了。

殷鶴:……啊。

與那雙豎瞳對視,他心裏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握著龍爪道:“那就要看系統先生態度怎麽樣了。”

“如果道歉誠懇的話……也不是不能原諒。”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有些別扭,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假設而已,他佯裝淡定:“在修真界誰沒有秘密啊。”

就是他自己是重生到這裏,在禁閉室後忽然覺醒了穿書記憶這件事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啊,連系統先生也不清楚。殷鶴下意識覺得自己要是這樣說,系統先生肯定是會覺得他是被什麽心魔入侵了心神。

無聲的對視一眼,殷鶴轉過身去。

謝棄雲卻挑了下眉,看起來殷鶴也有秘密。二徒弟與常人有些不同謝棄雲一直知道,比如他說“秦鏡之戀慕他”這件事,還有……“燕驍的理想型是他”。

不過他尊重對方想法,卻也始終沒有問過,謝棄雲自己知曉這些只是無稽之談,且不論秦鏡之如何,他與燕驍這個三弟子見面平平,反倒是燕驍對殷鶴……看出性格暴烈的燕驍脾氣底下故意招惹殷鶴的心思,他瞇了瞇眼,不過卻沒有點出去,而是在此時轉移話題:“選好了嗎?”

洞府內珍奇盡收眼底,殷鶴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鮫珠吧。”

這是他第一眼喜歡的東西,看了一圈下來還是喜歡這種閃亮亮發光的珠子。

謝棄雲望向鮫珠:“很適合你。”

殷鶴臉色不自覺紅了一下。

下一刻便見鮫珠被凝縮成了一顆比一般珍珠稍微大一點的珠子,應龍從龍身上斷出一條銀白色的細線來,將鮫珠連接在了一起。

殷鶴沒想到這個還能這樣做,有些驚喜。

“正好可以戴脖頸上。”也不用怕弄丟了。

月色的鮫珠與他紅衣正好相配,在脖子上亮閃閃的,映照著細膩的皮膚十分好看。他舉起來又好奇地摸了摸無形的銀線。

“系統先生,這是什麽?”

他見系統先生好像是直接從龍身上落下來的,很神奇。

謝棄雲眸光微凝:“不過是龍血而凝。”

“殷鶴,害怕嗎?”

到了如今的修為他的血絲也是銀白色的,若不是遇見殷鶴,謝棄雲知道自己的心神也會冷徹。

殷鶴心臟跳了一下,其實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是系統先生龍身的一部分……他感覺到脖頸邊似乎和龍鱗同樣的溫度,垂眸搖了搖頭。

“很舒服。”

不過原來系統先生的體溫真的是這樣的,真是和他猜測的一樣由內而外的冷啊。

殷鶴抿了抿唇,下意識地握緊了銀線。

……

他回來時脖頸上多了一條銀線珠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註意到,秦鏡之卻望見了。他本來是有事路過,沒想到卻遇到了不知道從哪裏過來的殷鶴。

目光一轉,瞥見了殷鶴衣領裏多出來的東西。

銀白的細線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但是卻映入了秦鏡之眼中。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殷鶴沒有長老私印不可能出山門,今天一天都應該是在山上。這東西又是怎麽回事??

秦鏡之印象中殷鶴之前沒有這樣一個相似的物件。

他目光落在殷鶴脖頸上時間長了,殷鶴立馬反應過來,伸手把鮫珠塞了進去,有些狐疑:“你來這兒做什麽?”

這家夥剛才看他脖子該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

對面的人眼神警惕,好像他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一樣,叫秦鏡之心中微頓了一下。

又來了,之前被殷鶴防備的失落感再次出現,叫他自己也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自己只是將殷鶴當做救過他一次性命的師弟,潛意識裏不再將那些算計與籌謀落在他身上,卻沒想到自己竟也是在意殷鶴的態度的。

他此時眸光微頓看向殷鶴:“殷師弟去做什麽了?”

“我不過是剛好路過而已。”

這麽巧?

殷鶴目光懷疑:“我也是剛好路過,剛剛從藏書閣回來。”

他當然是說謊的,他剛剛和系統先生從上古戰場的遺跡之中出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去過藏書閣。只是遇見秦鏡之後下意識地就把這個借口搬了出來。

秦鏡之微微點頭,看出殷鶴的防備沒再多問,只是隨意關懷了兩句便看著對方離開了。

一直到殷鶴轉身之後他才皺眉收回了目光,只是腦海中想著那條銀線,總覺得有些蹊蹺。

他停下腳步,忽然想起什麽發了一道傳音符給了在藏書閣的執法弟子。

“幫我查查殷鶴今日有沒有去藏書閣。”

執法堂的師弟雖然不知道大師兄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

“等等師兄,我看看。”

過了會兒後秦鏡之回到洞府時剛放下劍來轉頭就看到了回覆的消息。

“殷師兄今天沒有去藏書閣。”

“應該是有事吧。”

沒去……

秦鏡之微微皺眉。

殷鶴撒謊了,他眼神微頓,有些想不通殷鶴撒謊的緣由,這時候驟然卻又記起了那個銀線……

傳音符那頭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大師兄的回覆,不由有些奇怪。

“大師兄是有什麽事嗎?”

這大半夜的叫人查殷師兄的記錄,難道是出什麽事兒了?

執法堂守夜的弟子面面相覷,秦鏡之回過神來。

“沒什麽。”

“多謝兩位師弟,只是陳長老叫我問一句而已。”

他隨意找了個借口,切斷了傳音符。在皺眉思索了會兒後將這件事壓在了心底。

……

第二日殷鶴早上剛一起來,就在門口看到了一只烏鴉。修士的洞府都是有結界在的,殷鶴楞了一下,不知道這只烏鴉是怎麽飛進來的,這時候眼神還有些茫然。

“我布置的結界這麽不靠譜嗎?”

這簡直成篩子了吧,連烏鴉都能飛進來。

他微微皺眉,在烏鴉揮著翅膀飛進來時下意識就要用靈力驅趕。這時候卻忽然感覺到額角一痛,不由氣勢洶洶的擡起頭,就見一張小紙條被烏鴉翅膀扇到了他頭上,打的他額角發紅。

死烏鴉!

殷鶴簡直憤怒了,一大早的闖進他院子裏,還敢扇他。這該死的紙條是怎麽回事?他抽了抽嘴角憤怒地拆開紙條。

他倒要看看這上面寫了什麽。

“——看烏鴉腳上。”

一句話沒有落款沒有署名,但是字字句句都透露出了一股討人厭的氣息,除了燕驍,殷鶴也想不到別人了。

他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燕驍絕對是在報覆他。大清早的誰神經病會讓烏鴉進別人的院子裏啊!

而且這烏鴉……他仔細看了看,墻頭上的烏鴉雙眼木訥,很明顯是被操縱的假烏鴉,這時候只會飛來飛去。

殷鶴握緊拳頭在走到墻下後看到那只烏鴉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嘎”的怪叫了一聲,忽然雙目鎖定他就堅定地俯沖了下來。

燕驍遠程控制著烏鴉,給它的命令便是見到院子裏的人後將後腳上的包袱展示給它,結果沒想到過程卻有些出乎他預料。

直直沖下來的烏鴉被殷鶴一道帶雷霆的劍意扇飛出了結界外,連翅膀都被扇倒了,整只鴉鴉毛狂掉,眼神呆滯。

殷鶴看都沒看對方腳上的東西,一瞬間就將結界換成了劍陣,他就不信這死烏鴉還能闖進來!

等了半天等著殷鶴收到包裹裏的禮物後反應的燕驍沒等到烏鴉回來回覆,反而還一瞬間和烏鴉直接斷開了聯系,不由有些皺眉。

怎麽回事?

這烏鴉傻了?

他頓了頓,還以為是煉器峰的鐵長老手藝出問題了,做個假烏鴉都能斷開,不由有些無語。

在閉目再次試著用靈力操控烏鴉,卻始終聯系不到對方之後,燕驍只好收回手。

算了,丟了就丟了。

不過,殷鶴到底收到東西沒有?

這糕點可是他特意托人在山下買的,也不知道殷鶴喜不喜歡。

殷鶴黑著臉走到藏書閣的時候心裏簡直把燕驍罵了一千遍,在傳音符亮起來時,本來沒打算去看的,結果卻見到是燕驍。

好哇,還敢發傳音符來。

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死死地擰起眉頭。他倒要看看這家夥是想說什麽。然而下一刻便聽到了燕驍囂張的聲音:

“餵,那個烏鴉你看到了嗎?我在底下帶了東西給你。”

燕驍說話還有些別扭,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給殷鶴賠禮道歉。一想起對面的人是死對頭他就渾身別扭,語氣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渾然不覺這聲音在殷鶴聽著完全就是挑釁。

殷鶴額頭跳了跳,果然是他。

這家夥居然這麽理直氣壯!他深吸了口氣,在燕驍第二次發傳音符過來時咬牙切齒:“去死啊!”

本來以為殷鶴這麽半天不見回應是接受了他道歉的燕驍:……

耳邊氣憤的聲音驟然響起,他楞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殷鶴這家夥為什麽這麽生氣。

嘖,這脾氣也太大了吧,他黑著臉吐槽,又詭異地想到:這家夥不會又被氣哭了吧?

燕驍心中剛一猜測,轉頭就看到庶務堂裏不少人這會兒偷偷摸摸地看了過來,眼神小心翼翼的八卦。

這時候神色不由有些陰沈:“看什麽呢?”

“好奇心很強是嗎?”

不耐煩的一句話很快叫眾人收回了目光,只是心中卻被抓的癢癢的。燕驍到底做了什麽,能把殷鶴氣的這麽狠?

聽語氣這是真的氣啊。

殷鶴都氣死了,罵完燕驍之後遮了遮眼睛,等到這該死的眼睛不泛酸之後才從樹林後出來進了藏書閣。

另一邊,執法堂的弟子巡邏完後山之後從弟子洞府的道路上過來,冷不防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一只焦毛烏鴉,還以為是有人傷了山上的靈獸,眉頭一皺就要過去,結果發現卻是只假烏鴉……內裏是機關鳥,就連烏鴉毛都是黏上去的。

執法堂弟子:……

這是什麽鬼?

因為烏鴉落在公眾區域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誰的,幾人無語了半天只能將這只烏鴉提了起來打算帶回執法堂懸掛在墻上詢問,看看是誰的木偶獸出問題了,意外落在了這裏。

執法堂的公示墻誰都能看到,在那只烏鴉剛掛上去沒多久時燕驍就收到了傳音。

鐵長老:“燕師侄,你昨天從我那兒拿走的木偶獸怎麽在公示墻上?”

他這段時間就做了這麽一個東西,因此印象深刻,今日路過公示墻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走過去一看,還真是從他那兒昨天出去那只。

只是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燕驍楞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和鐵長老說了幾句之後切斷傳音符出來,結果就看到他以為丟了的烏鴉此時毛焦了一地,被淒淒慘慘的掛在墻上,像是懸首示眾一樣。

而腳上的糕點包袱更是被轟成了碎渣,顯然連打開都沒打開。

燕驍:……

這是殷鶴幹的?

他只是送了一盒糕點而已,至於這麽大反應嗎?

只是在其他人走過來時燕驍便自然收回了目光,裝作不認識這只木偶獸的樣子。任由同門弟子在見到這只烏鴉時駐足觀看,仿佛將這個東西送給殷鶴的人不是他一樣。

“燕師兄,你也在啊。”有師弟打了聲招呼,還有些好奇。

“也不知道這倒黴東西是誰的啊?”

“是誰的關我什麽事。”他滿臉這東西有什麽好看的,這群人真是腦子有病的樣子回懟了一句,走進了庶務堂,任誰也沒反應過來這是燕驍自己的。

殷鶴也是在從藏書閣出來後才知道這件事的,冷笑了一聲。

這暴躁怪裝的還挺像。

自言自語的話撞上了一起進食堂的秦鏡之,叫前面的青衣劍修目光頓了一下,不由看了過來。

“殷師弟在說什麽?”

殷鶴回過神來:“我在說執法堂公示墻上的那個東西。”他瞥了秦鏡之一眼嘲笑:“除了燕驍,誰還會有那麽無聊的東西。”

秦鏡之倒是沒想到那個東西是燕驍的,這時候有些意外。看殷鶴表情便猜測到了那東西恐怕和他也有些關系,不然殷鶴不會如此氣憤,在他上前去打飯時,秦鏡之忽然道:“殷師弟好久沒有來食堂了,今日怎麽過來了?”

殷鶴擡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秦鏡之這廝忽然裝作這麽關懷他的樣子做什麽,他們平常也沒有這麽親近啊。

他撇了撇嘴本來不想回答,結果秦鏡之卻一直看著他,面色溫和耐心,搞得附近的人都好奇地望了過來。

殷鶴只好道:“聽說問藥谷的白術和天冬還沒閉關出來,我打點飯菜準備給他們送過去。”

他也不是真的巴結那位葛谷主,只是那兩個小崽子確實挺討他喜歡的。對於喜歡的人殷鶴一向都很熱情。

秦鏡之聽到這個答案,心底覆雜。

殷鶴倒是從來沒有這麽對他關心過,不過也正常,他們關系本就一般,他也沒有對殷鶴多好。

秦鏡之自嘲的笑了一下,殷鶴倒有些奇怪地看過去,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他想到昨天脖頸上的鮫珠可能被看到的事情,對秦鏡之有些警惕,不動聲色的離遠了些。

秦鏡之:……

“師弟不必如此防備我。”

殷鶴淡淡地應了一聲,不以為然。這家夥這麽陰險,不好好防備怎麽行呢。

秦鏡之只看到殷鶴整個人警惕的樣子防了他一整個中午,等到打完了飯就迅速地帶著食盒離開了,生怕晚一刻就撞到他。

他心頭古怪,又莫名微妙的覺得有些好笑,剛才一瞬間他差點以為殷鶴是什麽小動物一樣。看著殷鶴背影離開,秦鏡之垂下了眼上前去打飯。

只是叫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傍晚的時候,他們又見面了。

殷鶴被陳長老叫過去臨時收到通知,誰知道走到了執法堂時卻見到了正走過來的秦鏡之。

殷鶴:……

怎麽這麽倒黴?

他躲了一天了,居然還是沒有躲過?心頭一梗,仿佛一口氣堵住一樣,殷鶴看向陳長老期待對方給個解釋。

秦鏡之見狀主動開口:“是陳長老讓我過來的。”

陳長老奇怪地看向兩人,不知道他們兩個這是怎麽回事,不過還是道:“今日叫你們過來是為了幾日後公開講道的事情。”

“按照峰內的規矩,在領悟了自己的劍意之後便可以公開講道了。”

“你們幾個的日程也排了下來,燕驍的隨機,殷師侄和秦師侄看看自己在這幾個日子裏選一個合適的。”

陳長老說完就去忙了,顯然叫人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殷鶴拿過桌面上的帖子打開之後研究了一下,都是和峰內的集會岔開的。他看的毫無興趣,這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選一個人少的時候。畢竟他這是第一次講道,若是講的不好還和那些熱門道經的同門們排在一起豈不是惹人笑話?

他剛剛準備選定一個人少的時日,卻忽然又想到什麽。

等等,秦鏡之要選哪個時間?

萬一他選在自己前後也不行啊,這家夥在山上有多受歡迎他又不是不知道。

手裏的毛筆頓時放了下來,殷鶴輕咳了聲將帖子推過去。

“還是大師兄先選吧。”

他瞬間變臉,秦鏡之一想便知道他的意思,在殷鶴擡眸看向他時還是道:“陳長老的意思是讓我們選在一起。”

殷鶴:……

那還讓他自己選個什麽啊,又沒有自主權!

秦鏡之見狀提醒:“雖然在一起,但是師弟可以選擇時間。”

殷鶴:……

他深吸了口氣,懷疑秦鏡之在話裏別有用意。只是這家夥諷刺人不像是燕驍那麽直白,一時之間殷鶴竟然也聽不出什麽問題,這時候只能隨意圈了一個日子。

“就十九吧。”

“清凈。”

他特意咬中了這個字,秦鏡之擡起眼沒有說話。

陳長老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已經選定了日子,點了點頭。

“十九?可以,那老夫就定下了。”

“秦師侄和殷師侄可以回去準備了,到時候提前將要講的東西交給我。”

“是。”

殷鶴咬牙憋出這一個字來,在和秦鏡之一起轉身出去後才握緊劍,只是他走著走著卻發現他和秦鏡之同路。

“大師兄也是這條路?”

他轉過頭語氣不耐。

秦鏡之淡淡道:“我正好要回弟子洞府,師弟也是?”

他雖然懷疑殷鶴昨日撒謊緣由,但是今日幾次相遇確實是意外,連他也不知道這麽巧。

只是殷鶴卻不信,騙鬼呢,平時怎麽沒見那麽巧?他壓根不信,心裏認定了秦鏡之別有目的。

這家夥心機向來深沈,殷鶴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眼秦鏡之,忽然冷笑了聲目光落在了他腰間的玉佩上。

這玉佩他見秦鏡之一直戴著,想必也是貴重之物。

殷鶴伸手就將那玉佩攝取來,幹脆摔碎在了地上,做出一副惡毒囂張的樣子道:“那不巧,這條路小,只走得下一個人。”

“師兄還是另覓他路吧。”

殷鶴以為這樣秦鏡之這偽君子該動怒了吧,畢竟這是他一直戴著的玉佩。

誰知道在他動手之後秦鏡之確實是怔了一下,表情卻不像是他想的那樣變化,而是微微有些覆雜。

隨即他便聽見了殷鶴放狠話的聲音。

分明前面還很傲慢陰鷙,放到後面時殷鶴忽然打了個嗝“呃”了一下,語氣微妙哽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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